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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Posted: 14:38:26 02/20/02 Wed
Author: 作者:黄杰
Subject: 厦门远华走私案内幕(三)
In reply to: 作者:黄杰 's message, "厦门远华走私案内幕(二)" on 14:27:00 02/20/02 Wed

  第五章 深宫怨妇“阿好”

  赖昌星在厦门、福州、香港、北京等地包下了不少“小蜜”,享受三宫六院的齐天之福,每到一处,都有小姐迎出来喊他“老公”,但他仍不满足。后来,他干脆在厦门湖里建了一座红楼,完全按五星级酒店装修,内设卡拉ok、桑拿浴室与夜总会,并高薪聘请来自上海、北京等地的绝色女子在红楼做服务员。这座红楼就是赖昌星的后宫,这些服务员就是嫔妃与宫女。赖昌星的办公室设在楼顶层,一有需要,随时叫服务员上来为他提供特别服务。有时他还搞点新花样,模仿西方成人片中的情节,大玩集体性游戏。除了满足自已的需要外,赖昌星还将部分玩腻了的妃子介绍给前来巴结他的省级官员和得力手下,作为赏赐。
  赖昌星在厦门海滨还建了另一座别墅,全白色装饰,称为白楼,这是他的另一座行宫,里面的内容与红楼大同小异,只是里面的女子更为绝色而已。在远华案爆发之后,很多人争相涌往红楼一睹风采,但这座白楼却是人迹罕至。沿着厦门大学海滨的环岛路,一直向东走,经过湖里山炮台及珍珠庵,便是台湾人投资的一个游乐场和一片海边别墅群。在一个大山坡底下,几棵大榕树掩映着一条折向海边的水泥小径,步行约二百米,便见到一个海滨浴场,其左侧有一座全白的四层别墅。这座由四周高墙围着的别墅从背面看并不怎么出色,但若是在退潮时走下海滩,就能发现它的真面目。这座别墅对海的一面全是落地玻璃窗,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放眼望去,碧海蓝天,有几只海鸥在浪尖上飞翔,对面的金门岛依稀可见。曾有幸到过这里的人透露,这里的女子个个国色天香,男人们想象得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她们终日无所事,随时等待赖昌星及达官贵人们的宠幸。这座白楼,是赖昌星最秘密的据点,只有与赖昌星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和重要高官,才有机会得以到此一游。
  习惯了嫔妃们的招牌式动作后,赖昌星又闷了。他想效法乾隆皇帝微服下江南的故事,便经常出去猎艳,图个新鲜。有一次赖昌星办完事后,未带保镖,独自一人到夜总会消遣,看上了一个漂亮女子,准备将该女子带出去。谁知该名女子已被另一班人看中,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也不管赖昌星是谁,冲上来一阵老拳,将赖昌星打翻在地。众人又一阵乱脚,踢得赖昌星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赖昌星哪肯就范,他拨通了当地武警办公室的电话,不消十分钟,一辆满载武警的卡车呼啸而来,车上跳下几十个训练有素的特警,顿时将对方打得人仰马翻。此役令赖昌星在当地黑道威风四震,江湖上人人奔走相告,千万别惹怒这位有公安、武警保护的肥星。赖昌星吃了这次亏后,每次出入都加强保安,并花钱多雇了几个贴身保镖。
  赖昌星日理万机,一年中约有三分之一时间在空中度过,因此与不少空姐熟稔,还与其中一位传出绯闻。该女子在厦门航空任职时间不长,来自闽西,长相并不算特别漂亮,但模样甜美。可能是在赖昌星经常乘坐厦航时认识。赖昌星向她展开追求,并承诺将来送她去加拿大读书。这位空姐满心欢喜,以为“傍”上了大款,激动得几夜睡不好觉,离开厦航的手续尚未办妥,就搬离公司宿舍与赖同居。也许是命中无福,数日后远华案便告爆发,赖昌星逃之夭夭,令这位空姐成为赖昌星的最后一个女人。这位空姐立即被专案组叫去审查,事后证实她与赖相识不久,与走私案没有关连,获得释放。不过,她不但未能踏上枫叶国,连空姐这份优差也丢掉了。
  赖昌星成日在女人的丰胴巨乳之中游蜂戏蝶,可曾碰到过真正的爱情?有,但仅有一次。1992年,他在石认识了一个蔡姓女孩子,这个女孩子长相清丽脱俗,眼睛会说话。不是那种见钱腿开的风尘女子,她崇拜赖昌星的大将风度与事业心,赖昌星真心喜欢上她,引为红颜知己,为她买了一座别墅,两人共赋同居,并有了一个爱情结晶,据说这是赖昌星唯一承认的私生子。很快,这位知已发现赖昌星不但结了婚,而且女朋友为数众多,不能经常陪伴在她身边,非常失望,她向赖昌星发出最后通牒:要么与她结婚,要么与她分手。赖昌星当时正处在事业顶峰,岂会将自己的一生拴在一个小女子身上?他只好将她与孩子一起送到香港,算是了结了这椿孽缘。
  曾经沧海难为水,赖昌星在外面整天给女人包围着,早把日夜思念他的发妻给忘到九宵云外,偶尔回家一趟,见到阿好也提不起丁点兴趣,正如一句民间顺口溜所形容的:“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在问过三个孩子的学业,聊天笑话一阵后,赖昌星倒头便沉入梦乡,哪理得枕边人辗转反侧,悲从中来。
  得知丈夫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阿好如遭雷击,伤心不已,她觉得赖昌星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踏踏实、温柔体贴的好老公了,她后悔当年自已为什么一个劲儿地催他赚钱发达。有时她转念一想,认为错不在阿星,都是城里那些风骚入骨的狐狸精们干的好事,目的不外乎抢她老公的钱,她曾要求赖昌星远离那些坏女人,可是忠言逆耳,为此事夫妻不知口角了多少回。阿好绝望了,男人天生都是好色的,男人有了钱,女人就犯贱,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全是骗人的鬼话,要不,这位姓柳的不是无能,就是变态。
  然而最令阿好担心的事,是赖昌星会不会有了女人后跟她离婚呢?想到这里,阿好不寒而栗:作为一个传统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是阿星休了她,叫她的面子往哪里搁呢,以后她怎么生活呢。
  就这样想啊想啊,阿好记不清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她终于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决不能轻易离婚,不能便宜了那些狐狸精。只要他是逢场作戏,不把女人公然带回家,她就选择哑忍下去,做一个没有声音的家庭主妇,做一个没有爱情但仍然维系夫妻名分的母亲,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着想,她决心今后将心思多放在孩子身上。
  阿好的担心看来是多馀的,赖昌星虽然风流,但糟糠之妻不可抛,他决不与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同流合污。赖昌星有着闽南人典型的大男子思想,他可以不听妻子的咯嗦,但不能不理她的生活。更何况,阿好在家教育三个孩子,没有辛劳也有苦劳,故此,赖昌星虽然不愿回家见他的黄面婆,但只要阿好不过分吵架,他不会主动离婚,更不会将女朋友带回家。他对阿好及子女仍然很关心,尤其是金钱与物质享受方面,赖昌星从来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让阿好和孩子们衣食无忧。
  移居香港后,阿好住进了跑马地嘉云台某座十八层及二十八层两个单元,赖昌星绝大部分时间住在内地,夫妻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三个孩子就在母亲永无止息的牢骚与叹气声中渐渐长大,不再像以前那样事需要妈妈。现在,他们已经厌倦整天看着母亲的苦脸,母子、母女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事上,阿好与她的父母辈一样,不但自已不学无术,也不太重视子女的教育,孩子在读书遇到什么难题,阿好完全是问十不知,讲错了又被子女笑话无知。困在偌大的豪宅中,阿好既看不懂电视,又识不了几个朋友,终日彷徨不安,备感寂寞。
  阿好终于找到了一处消除寂寞的好地方,那就是金钟远东金融中心八楼,那里是赖昌星远华公司在香港的总部。公司的门面做得好气派,但里面情形,说是一家社团组织或俱乐部更为妥当。原来,在此上班的都是内地官员的太太,或者赖昌星的亲友,非沾亲即带故,大家都是自己人。赖昌星请她们来公司,不是要她们做事,而是对她们丈夫的一种奖赏。这些人在香港并无亲友关系,绝大多数赖昌星通过其在公安部的关系,买了单程证或走后门来香港的。在远华走私案发后,调查组发现有一百五十多人,都是通过赖昌星的安排拿了单程证到香港定居,其中大部分是高官们的家属、子女。现在阿好无聊,她们也乐得与阿好做了伴儿,陪她一起玩开心。而这样,她们就可以当之无愧地收取每个月几万元的薪金。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达官贵人的太太走到一起,那可热闹了,不是比谁的衣服漂亮,就是议论谁家的桃色新闻,七嘴八舌,让阿好从中开阔了眼界,增长了不少知识。在她们的耳濡目染之下,阿好爱上了购物,每次出门,都有好几个姐妹一起,帮忙介绍指点,并陪吃陪喝,其中一个姓张的,与阿好关系最好,还兼了阿好的秘书一职,经常帮阿好处理一些文字工作。阿好与赖昌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中了什么便不惜一掷千金,务求到手为快。不同的是赖昌星将金钱填在女人的无底洞中,阿好则用于购物,而且她非常喜欢名牌,买几万元的手袋,她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过,也有尴尬的时候——好几次疯狂购物之后,阿好忘了付钱,令商家追出来,并怀疑阿好是否存心赖帐。这时阿好的“跟得”姐妹们总是要费一番口舌:这位就是远华集团总裁赖昌星的太太,如假包换。有一个姐妹对阿好的心理有过这样一番剖析,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她认为∶像阿好那样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女人,心目中早已失去了钱的概念,以为全天下的东西都是她家的,或者都是免费就能得到的。
  阿好有次在澳门玩的时候,认识了葡京酒店的一名叠马仔,该叠马仔得知这是一位阔太太,便使尽浑身解数,劝说她去赌场参观一下。阿好本能地犹豫了一下,但禁不住这位叠马仔的油嘴,终是去了。到了贵宾厅,阿好见到那里的客人个个睁大双眼,面红耳赤,有些长吁短叹,也些手舞足蹈,一股在心底久抑的冲动喷涌而出∶人生就是一场赌博,结婚也是一场赌博,未到最后一刻,谁知结局如何?阿好想试自己的运气。她练了最简单的赌博方式——押大校初出茅卢,竟然小输大赢,颇有斩获,周围的太太们立即说她财星高照,有乃夫风范,乐得阿好笑不拢嘴。阿好渐渐迷上赌博,时不时就率团去澳门搏杀一番,可惜的是后来她的财运就没有那么好了,十赌九输,有一次竟输了二千万,到结帐时,阿好才大吃一惊。赖昌星后来得知了这回事,对阿好倍加责备。
  阿好整日与姐妹们玩在一起,渐渐心情平静了下来。姐妹们都说阿好待人厚道,但就是脾气不好,凡事都要顺着她,不可拂了她的意。有几次,有个姐妹与阿好争了几句,就被阿好骂了个狗血喷头,弄得朋友都没有得做,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与她争论了。是啊,阿好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她连老公都没有了,你还与她争什么。阿好永远正确!永远英明!如果她说太阳是扁的,那太阳就是扁的,如果她说太阳从西边出,那太阳就不会从东面出,凭什么?凭她有钱,凭她是赖昌星的女人,凭她是衣食父母。要想在赖家沾点便宜,要想自己的老公得到赖昌星的看重,那就得在阿好这里委屈求全,讨她欢心,以便阿好能在赖昌星耳边吹点风,提个醒儿。至于到底阿好有没有机会跟赖昌星说话,说了效果又怎么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怎么样也斗不过那些青春少女,好几次,她无意中看到赖昌星衣袋中的女孩子的照片,一个个明丽妩媚,该圆的地方圆,该瘦的地方瘦,魅力迫人,可自己的身体偏偏不争气,反其道而行之!阿好长叹一声,她想起小时候看古装戏,不明白为什么做官的、有钱的一个个妻妾成群,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宫女一辈子都得不到一次宠幸。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女人的本钱就是年青,有一张让男人看见便想入非非的脸蛋,有一对让男人看见就想靠上去当枕头的大奶子。人老珠黄,便什么都得个空字。
  男人还有一付德性,就是女人总是邻家的好,吃了碗里,看着锅里。看看周围那些男人,不是个个都包了二奶养三奶?阿好也听说过有钱有势的女人包小白脸,远的有武则天,近的有……。她也很有钱,足可以包下十个八个,可是她不能包,因为这钱不是自已挣的,万一被老公发现了,岂不什么都没有了。纵然老公不介意,可有谁色胆包天,竟敢打赖昌星女人的主意?不要命了吗!阿好想起曾有几位不知死的男人向她示好,可一听说她是赖昌星的女人,吓得脸都白了,逃都来不及。唉,男女不平等,命运本来就不是公平的。老天爷要阿好跟别人分享一个老公,只能认命了。

  第六章、红楼美女醉倒高干

  海伦·劳伦森说:“不管你把性说成什么,反正不能说它是一种尊贵的表演就是了”。但是,不管什么尊贵不尊贵,食色性也,人类的这种最原始的本性,在赖昌星的红楼里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的民间哲理,也在赖昌星的红楼里得到验证。
  远华集团公司有一座闻名厦门的“红楼”。位于厦门湖里区华光路尽头,共六层。外表很一般,却是赖昌星和厦门市、福建省以至中央级的党政军官员联谊的重要场所,曾接待过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一般科处长的上千名各级官员。由于该楼曾招待过百名以上的军队将军,因此又被赖昌星戏称为“百将楼”。
  曾到过“红楼”的各级官员不计其数,厦门市各级官员是常客,福建省级官员和北京来的高官,也有不少人下榻此处。人们一踏足“红楼”,中央军委副主席迟浩田的亲笔题词就挂在显著位置。赖昌星和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及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王汉斌等人的合照,不仅是“红楼”的重要装饰,更是赖昌星的保护伞。
  据曾到过“红楼”的一位友人介绍,这座楼的顶楼第六层是赖昌星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其馀各层则是装修豪华的卡拉OK房、桑拿浴室、健身房和娱乐室以及高档客房。高级大理石大堂,豪华浴室、鲜红的纯毛地毯和金碧辉煌的家具,还有一些古董、玉器、古瓷器和巨大的石雕木雕,让人想起澳门葡京赌场的大厅,使一些初到此境、没有见过世面的高官和将军们“真正感受到什么是资本主义”。
  大陆每年用来吃的消费都在两千多亿人民币左右,其中公款吃喝约在五、六百亿,与当年的财政赤字相若。虽然中共高层曾三令五申,严禁用公款吃喝,但吃喝之风仍然长久不衰,档次也越来越高。前几年,四、五百元一桌的酒席就不错了。但是如今,一桌几千上万元的只是一般而已。
  但是,有幸被远华公司接去装红楼”的人,不但住宿不要钱,吃饭不要钱,更有水果和饮料免费供应。二楼的餐厅里天天备有鱼翅、鲍鱼、燕窝等高级食品,供来宾们品赏。住在“红楼”真是天天过节,日日山珍海味,吃到你没有胃口为止。
  从小饿着肚子长大的赖昌星,有钱以后对吃很是讲究。红烧鲍鱼、鱼翅捞饭、木瓜炖燕窝,全是赖昌星的保留食谱。为了能吃到道地的港式饭菜,赖昌星特地以每月六万元的薪水,从香港请来一个会烹饪鲍鱼、鱼翅和燕窝的大厨,专门到红楼为赖昌星和高官们掌勺。
  “红楼”的迷人之处当然不仅于此。随着改革开放和对外经济流通的发展,一大批比海外大款还要开放的“风流官员”应运而生。他们自诩“留情不留种,风流不下流”,天天泡桑拿,日日唱卡拉OK,过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快活日子。据业内人士保守估计,全国目前应有一万家左右的桑拿。玩一次桑拿,低档的地方一个人要200多元,中高档的则要400多元到7、800元,当年由陈希同儿子陈小同任总经理的北京五洲大酒店的泰式桑拿,一次则要1500元。由此推算,全国一万家桑拿,每年营业300天,每天每家接待100名客人计算,那么全国一年就要被桑去1千多亿人民币。当然,桑拿有着豪华的休息厅,官员和商人们在酒足饭饱之后,在这里蒸过后,一边休息,一边谈生意,一边消魂,却是另有一番天地。
  曾听过某官员评价现在官场的男人,说是:男人20是半成品,男人30是成品,男人40是精品,男人50是极品,男人60是次品,男人70是废品。完全把吃喝玩乐当成人生的最大乐趣。赖昌星的“红楼”正是应这种官场需求而生的产物。“红楼”的“红”在于那里的小姐不仅貌美,更是气质出众。用一位曾亲临其境的某女总经理的话说:“这些女孩子你们男人想像得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因此,“红楼”温柔肉香,更使不少高官乐不思蜀。
  红楼的小姐是分级的,经常在“红楼”接待客人的小姐,是远华公司从外地高薪招聘来的,相貌和身材都是一流的,其中不少是大学生。这些小姐,不算小费月薪都在一万元人民币以上。赖昌星体谅小姐接客辛苦,更是半年、一年就出钱让这些小姐到香港和国外旅游散心。
  那些省部级高官来到“红楼”,赖昌星更是从不怠慢,为了保证他们玩得开心又安全,经常派专人到大连、沈阳等地找来“临时小姐”,一次一万元,包食住和来回飞机票,陪高官玩个两三天就送走。卡拉OK、洗桑拿、运动,都有小姐陪侍。门口又有武警站岗,绝对安全。一来二往,不少高官就从赖昌星的酒肉朋友成为赖昌星的“铁哥们儿”。在“红楼”中,不少官员正像顺口溜所唱:“有些干部真奇怪,四五十岁才变坏,怀里搂着下一代,嘴里唱着无言的爱”。
  在这些酒肉高官朋友中,厦门市委副书记刘丰和张宗绪加上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是赖昌星的结拜四兄弟。每天晚上,刘张赖杨四大金刚都会在“红楼”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刘丰和张宗绪这两位先后主管厦门政法公安的副书记,就会借醉一边抱着一个小姐,一面喝酒,一面对小姐动手动脚。刘丰酒喝得高兴起来,还会对坐陪小姐说:“厦门的全部警察都归我管,我给你一张名片,警察要是敢欺负你,就打电话给我”。不几天,有个小姐在外面坐台。一次遇到警察找麻烦,真的拿出刘丰的名片,把警察给吓跑了。
  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酒文化的国家。中国文化和中国历史上有许多可歌可泣的酒篇章。从曹孟德著名的《短歌行》中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到陶渊明的“偶有名酒,无夕不饮”,再有欧阳修的醉酒名篇《醉翁亭记》、《三国演义》中的煮酒论英雄、《水浒传》中的武松醉打老虎,还有当今电影《红高梁》中的酒神曲和酒的故事……。古往今来,不分阶层,不论雅俗,不理行业,不管老少,不别男女,中国人是家家有酒,户户饮酒。醉而诗,醉而歌,醉而怒,醉而笑,醉而泣,将酒文化发挥到一个顶点。而在刘丰等贪官手中,酒更成为乱性和受贿的助胆汁,成为贪与性的一种借口,也因此成为送贪官们上西天的送行之物。
  厦门市民在背后把刘丰叫做“酒鬼书记”。原来刘丰与赖昌星并不认识,一次吃饭时,喜爱喝酒的刘丰与海量的赖昌星在酒桌上斗了个你死我活。“酒杯一干,原则全忘;大口喝酒,全是朋友”。就这么一来二往,刘丰就与赖昌星从酒肉朋友变成了莫逆之交。据说,刘丰酒瘾很大,一年365天,除了春节和元旦放几天假,一年起码有360天是泡在酒精里的。刘丰每天都要喝一至两瓶XO或是国产的高档茅台、酒鬼。以平均每天喝酒花500元计算,一年仅刘丰一人,就要喝掉18万元,10年里他一个人光喝酒就喝去100多万元。
  20年前刘丰只是河北省人事局的一般干事,这位北方大汉,一个人单枪匹马到厦门特区来闯世界。他从厦门市人事局的副科长起步,一路上升:科长、处长、组织部副部长、厦门市委常委兼组织部副部长。他是全国唯一一个担任组织部副部长同时常委的人。刘丰性格豪爽,喜欢喝酒,而且总是一醉方休。也许是在北京呆的时间太长,他也喜欢吃北京烤鸭。在酒足饭饱之后,他喜欢去桑拿,然后玩女人,帮助消化。
  在厦门,刘丰是政法委书记,自己管着公安,又有赖昌星提供大量金钱,当然是想怎么样玩女人就怎么样玩。但是,有一次他到北京开会,晚上寂寞难耐,就“顺便”拜访过去在厦门认识的三陪小姐。不料,正好遇上北京扫黄,公安将正赤身裸体的刘丰在床上抓个正着。真是在北京才知道官小,堂堂厦门市委副书记,竟然被公安将他与其他几个嫖客一起送往拘留所。事后,赖昌星出面将他保了出来。此事后来在厦门官场传为笑料。在赖昌星的力保下,刘丰虽然保住了市委副书记的位子,但因此也丢了市政法委书记的好缺,让给了张宗绪。
  在刘丰、张宗绪这样的政法委书记的掌管下,厦门市的娱乐业也确实“繁荣娼盛”。最盛期,厦门市的卡拉OK和歌舞厅有一千多家,桑拿、夜总会数以百计,在厦门就业的“黄色娘子军”有几万人之多,每年汇出厦门的黄钱数以百亿计。有一次,厦门展开大扫黄,结果,邮局发现原来每个月汇出厦门的钱至少减少10亿元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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