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想結婚！　她46歲她48歲 -- 姊妹同志評聞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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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ject: 我們很想結婚！　她46歲她4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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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同志轉載自香港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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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Posted: 05:34:14 08/27/05 Sat

香港經濟日報 2005-08-18 專題 C05 蕭曉華

我們很想結婚！　她46歲她4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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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個時代，都有多姿多采的愛情故事在我們這個城市中燦爛綻放。男女、男男、女女，面對着愛情，每個人都以極大的願望，擁抱自己的戀愛模式，忠於自己情感。景象一如代表多元的彩虹旗幟，色彩繽紛。

　　性傾向的選擇，不是今天才出現的新鮮事。但在這一抹景象中，從來較少機會聽到中年以上人士的聲音，尤其是女性。究竟她們在哪裏？懷着何等心情？

　　站在教堂前，Terry 的西裝與 May 的一身白色長裙互相映襯，儼如一對新婚燕爾的伴侶。顯得份外雀躍的 Terry 問：「你覺得我們似唔似就嚟 50 歲？」

　　訪問，拍照，理所當然。然而，以往除了「同運分子」會公開面對傳媒，一般同志基於社會壓力都選擇「躲進衣櫃裏」。經女同志組織「姊妹同志」引介下，找到 Terry 和她的女友 May 時，她們亦純粹打算分享一下自己的「女女」生活狀況，沒有考慮過拍照。後來與記者經過一個月的溝通了解，她們考慮到可以藉訪問向社會反映心聲，遂決定放下包袱，站出來。

　　「我們年紀大了，父母已離世，其他人眼光邊理得咁多？」第一次站出來，身為天主教徒的 Terry，選擇到她平日參加彌撒的跑馬地聖瑪加利大教堂門外。為隆重其事，她穿上自己添置已久的禮服。

　　拍攝期間，教會工友表示該處不准拍照。Terry 沒有爭辯，事後她說：「早前香港彩虹女子組『磊落』代表煒煒在教堂抗議，她們是社運人士，好激。我們只想圓一個可能沒有機會實踐的夢，就是結婚。」

我天生愛同性

　　「一直我只與同性相愛。」48 歲的 Terry，外表英氣十足，也自稱是 TB（Tomboy）—— 一個「女女」戀愛關係中扮演較強角色者的稱謂。「50 年代，我還是個長髮及肩的小學生時，已經意識到自己鍾意女仔。當時，社會對同性戀的認知很少，哪有現在的 TB、TBG、Pure，Pure 偏 B 等稱號。」男人心、女人身的她，自初中開始穿恤衫西褲，雖經常惹來排斥，但她只渴望舒服地貫徹內心，連職業也選不用穿裙子的行業，於是她索性自己搞生意。

上一代「女女」

　　「我的初戀在 14 歲，把沒有署名的心意卡放在她的書包，她憑筆迹知道是我。那個年代興憑歌寄意，於是她在 Uncle Ray 主持的電台節目為我點唱英文情歌來表白，拍拖含蓄而秘密地進行。現在她已結婚、生兒育女了。」Terry 對第一次記憶猶新。

　　Terry 表示，認識同路人對她們很重要，因為她們一直孤獨，同時亦被孤立。「識同志朋友很難。80 年代之前，希爾頓酒店與怡東酒店的咖啡室勉勉強強算是蒲點，聚了一些女同志。兩代的處境很不同，現在有 les bar、les cafe、同志組織與網站，結識朋友或伴侶的機會都多了。不過，大眾對我們的歧視，到這個年代都沒有明顯改變，例如看見男性打扮的人會說她男人婆，或看見同志戀人會咒罵或竊竊私語。」

我自然變「攣」

　　「曾經，我反覆在無數男人的懷抱中。」46 歲的 May 說。半生以來，她以為異性戀愛是唯一的出路。「愛情是互相關心，彼此忠誠，非常簡單。但自己的際遇不好，一次又一次男方都有外遇，亦非常大男人。」她回想數月前認識 Terry 時，「一切是自然不過的事情。雖起初不知道她是女人，但我被她的風度與細心吸引，對方的性別已不重要。」Terry 深情的望向 May，兩人都難掩內心喜悅，再次認定對方為同偕白首的人。

　　「中年的女同志很難找伴侶，每次不敢投放感情，怕對方不接受沒有名份和將來的愛情。我拍過很多次拖，與 May 的情路一樣經歷過很多波折，尋尋覓覓找到對方，性格各樣很配合，感到很慶幸。」兩人已開始慢慢展開「家庭生活」，May 有一對子女需要兩人合力照顧。

　　「孩子都喜歡我，但還未知道我的性別，只是叫我做 Uncle Terry。我一直很想 May 放棄歌手這夜間工作，可是自己的文具生意日漸式微，生活會愈來愈困難，但我始終好想達成結婚夢想。」Terry 說。

何時可結婚？

　　來自大眾、家庭或朋友的性傾向歧視，Terry 與 May 早置諸不理。「唯一的心理關口，是未能合法結婚。性別、父母不能選擇，為何同志不能有選擇結婚的權利？我們是傳統的人，認為婚姻是神聖的，代表着承諾與永結同心。不能結婚使很多事情沒有保障，我見過不少女同志因擔心將來而強迫自己與男人結婚，本已難行的同志情路更加崎嶇。」

　　於是，一直憧憬結婚的 Terry，計劃與 May 到加拿大結婚，不過考慮到即使在外地結婚，在香港亦不獲承認，始終不能享受本地婚姻家庭應有的福利。她曾託「姊妹同志」組織的負責人，向前立法會議員胡紅玉女士，查詢本地同志婚姻合法化的可行性，得到的回覆是要先處理多項其他平權法例。

　　「若 20 年後才爭取成央A到時我和 May 都 70 歲了。眾同志朋友說，若到時我們行動不便，會用輪椅送我們到婚姻註冊處。」Terry 在感歎中重申，對同志來說，最重要就是可以在社會上擁有與大眾一樣的選擇與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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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做女同志

　　「我是雙性戀的，但選擇當女同志。」

　　民間團體職員黃小姐，48 歲。「從小開始，社會環境只是單一的異性戀模式，50、60 年代接觸的書籍刊物從來沒有提及『同性戀』個字，順理成章，我一直只愛男性。直至 30 歲那年，被同性追求，我花了兩年時間為自己作心理準備，才與她一起。自此我一直喜歡與女性戀愛的模式，覺得舒服自由。但不會排除日後與異性相愛的可能性。」

　　黃小姐怕街坊街里或親屬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決定隱藏身分。她解釋，根深蒂固的社會觀念或歧視，很難改變，最佳例子莫過如身邊朋友。「有朋友一直表示支持我的選擇，但一次向她分享自己同性戀愛的苦樂時，發現她言談間並不真正接受我的性取向，我感到很傷心。」黃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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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本地年長女同志

　　本港年長女同志在香港像消失的一群，社會人士與同志團體表示，近半世紀的「女女」愛情故事，更是「聽不到個人，看不到集體，亦找不到歷史」。究竟她們去了哪裏？

民間團體職員黃小姐：

　　「上一代的社會環境未有同性戀意識，亦沒有歷史記錄本世紀之前女女戀愛的生活，即使古代姊妹情深的自梳情懷，亦可能蘊藏着女女之間的微妙愛情，但我們追溯不到它的真實面貌。又或者，在社會的壓力下，同性愛只埋在古代女性的心目中，沒有真正發展過感情。我曾聽我的母親說，自二次大戰與她喜歡的女同學失散後，50 年來每天都想起對方一次，然而她卻不能解釋這種微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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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ry:

　　「即使自小已清楚自己喜歡同性，年輕的年代還是對同性戀愛沒有認知。而且，同志在本港受到歧視，我所認識的同志朋友都選擇到外地（如三藩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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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同志」負責人 Eunice：

　　「90 年代以前，沒同志組織聚合屬於那個年代的女同志。我們組織中年紀最大的都只是 48 歲。估計本港年長的女同志不多，有的也不選擇參與組織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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